來生還要一起走
改變我對流行歌曲的判斷有多種因素,其一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,聽台灣女歌手蘇芮演唱《酒矸倘賣無》。我因之頓然激動,那是一首對底層人的生活和情感,表現出關懷和理解的歌。它同樣也是像古希臘人所說的“靈魂的體操”。
今天,我在重聽蘇芮所唱的《酒矸倘賣無》之後,特別重聽了她於一九九三年所首唱,由台灣音樂人李子恆作詞作曲的《牽手》。那是一首愛情的歌;我以為,那也是一首友情的歌。
當今之世,由於客觀環境不斷變遷,人的價值觀也隨之形形色色,那些生死不渝的愛情,或海枯石爛的友情,便更顯珍貴無比。
“因為愛着你的愛/因為夢着你的夢/所以悲傷着你的悲傷/幸福着你的幸福”。“幸福着你的幸福”是容易的,“悲傷着你的悲傷”就難了。要不怎會有“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”這樣的諺語呢?夫妻尚且如此,何況友伴!
“沒有風雨躲得過/沒有坎坷不必走/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/不去想該不該回頭”。歌詞喻示有情人對待“風雨”、對待“坎坷”的態度,那是患難相扶、休戚與共的,那是“不去想該不該回頭”的真正“牽手”。從這個富於詩意的角度衡量,《牽手》一曲是正面的、積極的,是能夠喚起人們,對真正愛情或友情的,頗有一番意味的期待的。然否?
《牽手》臨末如此歌之頌之:“所以牽了手的手/來生還要一起走/所以有了伴的路/沒有歲月可回頭”。你聽,“來生還要一起走”,那就是逶迤而行的一生還不算,仍希冀有日月旋轉的來生!何等溫暖和煦,何等高遠悠長。
當正在草就這篇小文時,恰巧接到旅澳大利亞的友伴,給我發來經過改編的混聲合唱《牽手》的視頻,聽罷確乎有得,以群體刻劃溫暖和煦、高遠悠長的意境,大抵可跟蘇芮的獨唱平分秋色的。
費拉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