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學要挖“將來人才”
全球有意往上提升的大學都以“全球挖人才”為主題。內地聞名的“千人計劃”就是一個好例子。十五年前，當我首次進入大學行政工作，“挖人才”一直是我服務單位的方向之一！
日前參加好友“台達電”創辦人鄭崇華領取香港城市大學的榮譽博士學位後，很驚喜見到八年前我離開達拉斯德州大學UTD（達拉斯分校）時，就沒見過的Ray Baughman（雷鮑曼）！見到他就令我對“挖人”起了反思。
頂級科研人才渴市
在一九九八年，當時的美國總統克林頓宣佈美國將全面推動“納米技術”研究。到二○○○年十月我正式接受了UTD研發副校長一職時，美國一百多所研究型大學都已經有了或正準備成立“納米研究中心”。所以當時UTD校長與教務長就給了我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，就是要我建立一所“納米中心”，但該校僅有少數教授有這方面的潛力，所以我和學校領導說大學必須有如下的準備：
（一）UTD必須要辦一個一流的“納米中心”。
（二）要辦一流的“納米中心”，UTD必須招攬一位一流的科學家做主任。
（三）無論是“人”或“實驗設施”，所需要的長期經費都是昂貴的。
當時“納米研究”已經是全球熱門課題，所以這方面的人才是人人都要的。以一個不知名的大學去挖這方面的人才談何容易！
但出乎意料，我沒想到大學領導竟完全接受我提出的要求。UTD的校長與教務長真是雄心勃勃。他們是真想借此機會把大學帶到新及高的水平，下決心為UTD打下堅強的國際知名度基礎！
他們的決心可給我出了難之又難的難題。正當我不知所措時，我的好友Alan Macdiarmid（艾倫 · 麥克德爾米德）得到了二○○○年的諾貝爾化學獎。我在恭喜他時，也說出了我的苦惱。沒想到他立刻告訴我當時Honeywell公司因有可能被“奇異公司”(General Electric)收購，所以該公司在新澤西州研發單位的科學家是“動得了！”他還告訴我該實驗室有他一位好友，也是非常著名的納米科學家Ray Baughman。並叫我立刻去“挖”他，因為已有好幾所大學邀他過檔。
我趕快寄了一個會面E-mail給Baughman，亦得到他積極回應。經過七八次去新澤西州後，我成功把Baughman及他的整個團隊一起挖過來！團隊中另一成員Anvar Zakhidov（安華）也是國際知名的納米科學家。
他們到了UTD最令我激動的是除了本身發光發熱，還帶動UTD有潛力的同事發揮潛能。在二○一○年，Baughman選上美國科學院院士！同年Zakhidov也成為美國物理學會會士！Baughman現在中國到處都有合作。據說在常州還有Baughman石墨烯研究所！毫無疑問，在德州就算有奧斯汀德州大學與萊斯大學兩所本來“納米研究”就非常強的大學，但Baughman與他的團隊在UTD這方面的研究一點也不遜色！
人才造就大學提升
我從此經驗學到了“挖人才”，最重要是挖“將來人才”比挖“已經是人才”更重要。Baughman 當時並非是美國科學院院士。後來我還挖了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艾倫 · 麥克德爾米德與一九九三年諾貝爾物理獎得主Russell Hulse得主。前者很不幸幾年後就去世，後者工作開展並不順利。雖然兩人對大學排名立即起作用，但實際對UTD的發展沒有Baughman與他的團隊大與深！另一經驗是：機會一有就立刻行動。
“挖人才”是每個大學上進必經之途。就算是世界頂尖大學也是如此。UTD的經驗對我來說，是我進入大學行政之後最寶貴的經驗！
（內容經刪節）
澳門大學全球事務總監
兼校長特別顧問
馮達旋